晋唐小楷

宋拓晋唐小楷 长尾甲签贉

宋拓晋唐楷帖八种明章氏墨池堂旧藏附章原跋 甲寅长至日半痴署签

尚书宣示孙权所求，诏令所报，所以博示。逯于卿佐，必冀良方出于阿是。芰荛之言可择郎庙，况繇始疏贱，得为前恩。横所盱睨，公私见异，

爱同骨肉，殊遇厚宠，以至今日。再世荣名，同国休戚，敢不自量。窃致愚虑，仍日达晨，坐以待旦，退思鄙浅。圣意所弃，则又割意，不敢献闻。深念天下，今为已平，权之委质，外震神武。度其拳拳，无有二计。高尚自疏，况未见信。今推款诚，欲求见信，实怀不自信之心，亦宜待之以信，而当护其未自信也。其所求者，

不可不许，许之而反，不必可与，求之而不许，势必自绝，许而不与，其曲在己。里语曰：何以罚？与以夺；何以怒？许不与。思省所示报权疏，曲折得宜，宜神圣之虑。非今臣下所能有增益，昔与文若奉事先帝，事有数者，有似于此。粗表二事，以为今者事势，尚当有所依违愿君思省。若以在所虑可，不须复貌。节度

唯君，恐不可采，故不自拜表。繇白：昨疏还示，知忧虞复深，遂积疾苦，何乃尔耶？盖张乐于洞庭之野，鸟值而高翔，鱼闻而深潜，岂丝磬之响、云英之奏非耶？此所爱有殊，所乐乃异。君能审已而恕物，则常无所结滞矣。钟繇白。

缉熙殿宝 大夫讳朔,字曼倩,平原厌次人也。魏建安中,分厌次以为乐陵郡,故又为郡人焉。先生事汉武帝，汉书具载其事。先生瑰玮博达，思周变通，以为浊世不可以富乐也，故薄游以取位；苟出不可以直道也，故颉抗

以傲世。不可以垂训，故正谏以明节。明节不可以久安也，故谈谐以取容。洁其道而秽其迹，清其质而浊其文。弛张而不为耶，进退而不离群。若乃远心旷度，瞻智宏材。倜傥博物，触类多能。合变以明算，幽赞以知来。自三坟、五典、八素、九丘，阴阳图纬之学，百家众流之论，周给敏捷之辨，枝离覆逆之数，经脉药石之艺，射御书计之术，乃研精而究其理，不习而尽其巧，经目而讽于口，过耳而暗于心。夫其明济开豁，苞含弘大，

凌轹卿相，嘲唅豪桀，戏万乘若僚友，视畴列如草芥。雄节迈伦，高气盖世可谓拔乎其萃，游方之外者也。谈者又以先生嘘吸冲和，吐故纳新；蝉蜕龙变，弃世登仙；神友造化，灵为星辰。此又奇怪恍惚，不可备论者也。大人来守此国，仆自京都言归定省，睹先生之县邑，想先生之高风；徘徊路寝，见先生之遗像；逍遥城郭，睹先生之祠宇。慨然有怀，乃作颂曰。其辞曰：矫矫先生，肥遁居贞。退弗终否，进亦避荣。临

世濯足，稀古振缨。涅而无滓，既浊能清。无滓伊何，高明克柔。无能清伊何，视污若浮。乐在必行，处俭冈忧。跨世淩时，远蹈独游。瞻望往代，爰想遐踪。邈邈先生，其道犹龙。染迹朝隐，和而不同。栖迟下位，聊以从容。我来自东，言适兹邑。敬问墟坟，仙伫原隰。虚墓徒存，精灵永戢。民思其轨，祠宇斯立。徘徊寺寝，遗像在图。周游祠宇，庭序荒芜。榱栋倾落，草莱弗除。肃肃先生，岂焉是居。是居弗刑，游游我情。昔在有

德，冈不遗灵。天秩有礼，神鉴孔明。仿佛风尘，用垂颂声。​永和十二年五月十三日书与王敬仁。黄庭经 上有黄庭，下有关元，前有幽阙，后有命门，嘘吸庐外，出入丹田。审能行之可长存，黄庭中人衣朱衣，关门壮蘥盖两扉，幽阙侠之高巍巍，丹田之中精气微，玉池清水上生肥，灵桹坚志不衰，中池有士服赤朱，横下三寸神所居，中外相

踞重闭之，神庐之中务修治，玄壅气管受精苻，急固子精以自持，宅中有士常衣绛，子能见之可不病，横理长尺约其上，子能守之可无恙，呼吸庐间以自偿保守貌坚身受庆，方寸之中谨盖藏，精神还归老复壮，侠以幽阙流下竟，养子玉树杖可扶，至道不烦不旁迕，灵台通天临中野，方寸之中至关下，玉房之中神门户，既是公子教我者，明堂四达法海员，真人子丹当我前，三关之间精气深，子欲不死修崐崙，绛宫重楼十二级，宫室之中五采集，赤神之子中池立，下有长城玄谷邑，长生要眇房中急，弃捐摇俗专子精，寸田尺宅可治生，系子长

流心安宁，观志流神三奇灵，闲暇无事修太平，常存玉房视明达，时念大仓不饥渴，役使六丁神女谒，闭子精路可长活，正室之中神所居，洗心自治无敢污，历观五藏视节度，六府修治洁如素，虚无自然道之故，物有自然事不烦，垂拱无为心自安，体虚无之居在廉闲，寂莫旷然口不言，恬惔无为游德园，积精香洁玉女存，作道忧柔身独居，扶养性命守虚无，恬惔无为何思虑，羽翼以成正扶疏，长生久视乃飞去，五行参差同根节，三五合气要本一谁与共之升日月，抱珠怀玉和子室，子自有之持无失，即欲不死藏金室，出月入日

是吾道，天七地三回相守，升降五行一合九，玉石落落是吾宝，子自有之何不守，心晓根蒂养华采，服天顺地合藏精，七日之奇吾连相舍，崐崙之性不迷误，九源之山何亭亭，中有真人可使令，蔽以紫宫丹城楼，侠以日月如明珠，万岁照照非有期，外本三阳物自来，内养三神可长生，魂欲上天魄入渊，还魂反魄道自然，旋玑悬珠环无端，玉石户金蘥身貌坚，载地玄天迫乾坤，象以四时赤如丹，前仰后卑各异门，送以还丹与玄泉，象龟引气致灵根，中有真人巾金巾，负甲持符开七门，此非枝叶实是根，昼夜思之可长存。仙人道士非可神，积精所致和专

仁，人皆食谷与五味，独食大和阴阳气，故能不死天相既，心为国主五藏王，受意动静气得行，道自守我精神光，昼日照照夜自守，渴自得饮饥自饱，经历六府藏卯酉，转阳之阴藏于九，常能行之不知老，肝之为气调且长罗列五藏生三光，上合三焦道饮酱浆，我神魂魄在中央，随鼻上下知肥香，立于悬壅通神明，伏于老门候天道，近在于身还自守，精神上下开分理，通利天地长生草，七孔已通不知老，还坐阴阳天门候，阴阳下于咙喉通神明，过华盖下清且凉，入清泠渊见吾形，其成还丹可长生，下有华盖动见精，立于明堂临丹田，将

使诸神开命门，通利天道至灵根，阴阳列布如流星，肺之为气三焦起，上服伏天门候故道，窥离天地存童子，调利精华调发齿，颜色润泽不复白，下于咙喉何落落，诸神皆会相求索，下有绛宫紫华色，隐在华盖通六合，专守诸神转相呼，观我诸神辟除耶，其成还归与大家，至于胃管通虚无，闭塞命门如玉都，寿专万岁将有余，脾中之神舍中宫，上伏命门合明堂，通利六府调五行，金木水火土为王，日月列宿张阴阳，二神相得下王英，五藏为主肾最尊，伏于大阴藏其形，出入二窍舍黄庭，呼吸庐间见吾形，强我筋骨血

脉盛，恍惚不见过清灵，恬惔无欲遂得生，还于七门饮大渊，道我玄壅过清灵，问我仙道与奇方，头载白素距丹田，沐浴华池生灵根，被发行之可长存，二府相得开命门，五味皆至开善气还，常能行之可长生。永和十二年五月廿四日五山阴县写。孝女曹娥碑。孝女曹娥者，上虞曹盱之女也。其先与周同祖，末胄荒沈，爰来适居。盱能抚节安歌，婆娑乐神。以汉安二年五月时，迎伍君。逆涛而上，为水所淹，不得其尸。时娥年十四，号慕思盱，哀

吟泽畔，旬有十日遂自投江死，经五日抱父尸，出以汉安迄于元嘉元年青龙在辛卯，莫之有度尚设祭之诔之，辞曰：伊惟孝女，晔晔之，姿偏其返而，令色孔仪。窈窕淑女，巧笑倩兮，宜其家室，在洽之阳。待礼未施，嗟丧苍伊何，无父孰怙！诉神告哀，赴江永号，视死如归。是以眇然轻绝，投入沙泥。翩翩孝女，乍沉乍浮。或泊洲屿，或在中流。或趋湍濑，或还波涛。千大失声，悼痛万余。观者填道，云集路衢。流泪掩涕，惊恸国都。是

以哀姜哭市，杞崩城隅。或有克面引镜，剺耳用刀。坐台待水，抱树而烧。于戏孝女，德茂此俦！何者大国，防礼自修。岂况庶贱，露屋草茅。不扶自直，不镂而雕。越梁过宋，比之有殊。哀此贞厉，千载不俞。乌呼哀哉！乱曰：铭勒金石，质之乾坤。岁数历祀，丘墓起坟。光于后土，显照大人。华落，雕零早分。葩艳窈窕，永世配神。若尧二女，为湘夫人。时（效仿佛，）以后昆。汉议郎蔡雍闻之来观，夜暗，手摸其文而

读之。雍题文云：黄（绢）幼妇，外孙韲臼。又云：三百年后碑(冢)当堕江中，当堕不堕逢王(叵)。(升)平二年八月十五日记之。 出师颂史孝山芒芒上天，降祚为汉，作基开业，人神攸赞。五曜宵映，素灵夜叹，皇运未（来）授，万宝增焕。历纪十二，天命中易，西戎

不顺，东夷构逆。乃命上将，授以雄戟，桓桓上将，实天所启。允文允武，明诗阅礼，宪章百揆，为世作楷。昔在孟津，惟师尚父，素旄一麾，浑一区寓。苍生更始，移风变楚，薄伐猃狁，至于太原。诗人歌之，犹叹其艰，况将军，穷域极边。鼓无停响，旌不蹔褰，泽沾遐荒，功铭鼎鈜。我出我师，于彼西疆，天子饯我，辂车乘黄。言念伯舅，恩深渭阳，介圭既削，裂壤酬勋。今我将军，启土上郡，传子传孙，显显令闻。

芒芒上天，降祚为汉，作基开业，人神攸赞。五曜宵映，素灵夜叹，皇运授，万宝增焕。历纪十二，天命中易，西戎不顺，东夷构逆。乃命上将，授以雄戟，桓桓上将，实天所启。允文允武，明诗阅礼，宪章百揆，为世作。昔在孟津，惟师尚父，素麾一麾，浑一区寓。仓生更始，移风变楚，薄伐猃狁，至于太原。诗人歌之，犹叹其艰，将军，穷域极边。敉无停响，旌不暂褰，泽沾遐荒，功铭鼎铉。我出我师，于彼西疆，天子钱饯我，辂车乘黄。言念内舅，恩深渭阳，介圭既削，裂壤酬勋。今我将军，启土上郡，传子传孙，显显令闻。维永和十一年三月癸卯朔，九日辛亥，小子羲之敢告二尊之灵。羲之不天，夙遭闵凶，不蒙过庭之训。母

兄鞠育，得渐庶几，遂因人之，蒙国宠荣。进无忠孝之节，退违推贤之义，每仰咏老氏、周任之诫，常恐斯亡无日，忧及宗祀，岂在微身而已！是用寤寐永叹，若坠深谷。止足之分，定之于今。谨以今月吉辰肆筵设席，

稽颡归诚，告誓先灵。自今之后，敢踰此心，冒苟进，是有无尊之心而不子也。子而不子，天地所不覆载，名教所不得容。信誓之诚，有如皎日！智永

羲之笔阵图。夫纸者阵也，笔者刀矟也，墨者鍪甲也，水砚者城池也，本领者将军也，心意者副将也，结构者谋也，扬笔者吉凶也，出入者号令也，屈折者杀戮也。欲书者先乾

墨，凝神静思，预想字形，大小偃仰，平直振动，令筋脉相连，意在笔前，然后作字。若平直相似，状如算子，便不是书，但得其点画尔。昔宋翼常作此书，钟翼繇之弟子，乃叱之，翼遂三年不敢见

繇，潜心改迹。每画一波，常三过折，笔每作一点，常隐锋而为之，又见李斯、曹喜等书，又之许下见钟繇、梁鹄书，又之洛下，见蔡邕石经书，又之后兄洽处见张昶华岳碑，如知学卫夫人书徒

费年月。羲之遂改本师，新于众碑焉。遂成书尔。时年五十有二。惑恐风烛掩及，遗教于子孙耳，可藏之石室，千金勿传。非其人也。永和十二年四月十二日书

余集《墨池堂》石刻，今春勒成之后忽得此《宣示表》、《昨疏帖》、《东方赞》、《黄庭经》、《曹娥》、《出师颂》、《告墓》、欧书《笔阵图》八种，皆越州石氏本也。观其精神横逸，真可奴视诸本。余年六十有四，目力虽不及往年 ，犹可双钩入石，奈疾病牵连，毫无兴趣，不识今生能遂此愿否。万历三十八年仲夏之吉章藻谨跋。

此明人章氏墨池堂所藏宋拓晋唐楷帖，章跋误臣为宋越州石氏所刻，考宋越州石氏刻历代名帖，见于宋陈思宝刻丛编十三卷，凡为目二十有八，周穆王吉日癸巳蔡雍石经遗字，钟繇力命表《墓田丙舍帖》，王右军《兰亭记》、《黄庭经》、《遗教经》、《海字乐毅论》、《东方先生画像赞》，献之十三行《洛神赋》，晋贤书《曹娥碑》，集王书《笔阵图》，欧阳询书《心经玉枕 王忱一作》，尊 咒褚遂良《小字阴符经》，《草字阴符经》、《度人经》，虞世南《破邪论序》，颜鲁公《寒食帖》、《争坐位帖》、《祭伯父文》、《祭侄文》、《马伏波帖》、《鹿脯帖》、柳公权《清净经》，《消灾经》、《泥甚帖》、白乐天诗简为明文氏停云馆集帖之祖本，即令临川李氏所藏《晋唐小楷十一种》之残本也。国朝书家题跋又往往误以宋越州石氏帖为《博古堂帖》，不知《博古堂帖》中多晋谢太傅书。宋米元章书及集汉隶子文则是于越州本外别为一本，可知大氐宋人酷好晋唐人法帖自阁帖倡为《风气帖》刻大行于民间此本

宣示昨疏两帖乃瘦字本而《东方画像赞》颇肥，《黄庭》虽同出八字水痕本笔意较别本亦肥，《曹娥碑》晔晔之姿，下晔字重书不作两点华，落雕零零不作令，皆与墨芝堂刻本迥异，且其笔多含篆隶遗意高出，越州石氏本不甚寻常，《出师颂》智永临右军告二尊文不失晋贤家法，欧书《笔阵图》体势圆劲非俗本。《皇甫碑》、《醴泉铭》一路洵非宋刻高手不能通此消息。余见此多种在明人集帖中极多其精神横溢突出，未有过于此本者，旧为道州何氏所藏。翁覃溪先生亦曾赏鉴钤印且有缉熙殿宝尤足为宋拓之证。翁何皆书家巨子均经秘玩宝藏，愧余不能书，对此佳刻唯呼负负而已。光绪癸卯中元长沙叶德辉记。按玉海宋绍定六年缉熙殿成御书二字，榜之宋史理宗本纪六年秋九月，以缉熙榜记宣付宣史馆据此则此拓曾藏宋理宗时内府，其为理宗以前旧拓无疑矣。德辉又记。

此南宋枣木板南纸拓晋唐楷帖八种后有明人章简父跋以为越州石刻。余以正其误于前跋矣。近世甚重临川李氏藏越州石氏本，有珂罗版影印盛行，试取两本较之，此本高出彼本之上。何啻倍蓰，但就《曹娥本碑》偏其返而之，偏比较此，偏字迥然不同，其他更难枚举。希宝尚何异言。宋拓晋唐小楷八种藏于明，墨池堂末有章简甫跋谓越州石氏本。吾友叶焕彬以为不然，备论与石本之异同凿。有据诸帖，精绝固出石本之上而至钟书，两帖精之又精，予于是叹观止矣。乙丑华朝长尾甲

宋拓晋唐小楷其一为钟太傅《宣示表》墨气秀润，神采发越，在钟帖中徇推致佳。其余右军《东方赞》《黄庭经》《曹娥碑》史孝山《出师颂》并用蝉翼拓浑穆和雅。亦称精品。平生所睹宋拓钟王书未有出此右者，林蔚堂携以相，不因借置斋中几乎周岁，今当奉还书此以纪。岁月丙寅五月内藤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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