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颖达碑

宋拓孔祭酒碑海内第一本褚德彝审定

唐祭酒孔公碑宋拓孔祭酒碑静娱室鉴藏

大唐故太子右庶子，银禄大夫，国子祭酒，上护军曲阜宪公，孔公碑铭。礼部尚书兼太子

左庶子上柱国。黎阳县开国公于志宁字仲谧。盖闻八卦已列。书契之迹肇兴。六籍既陈。

礼乐之基斯阐。是以厉乡设教。道德垂训于百王。洙水立言。雅颂作法于万。如欲化民成俗。致远钩深。

非博物以究其源。非何以弘其。穷先圣之幽迹。为后进之范围。轶匡张而骧首。超贾杜而矫

翼。见之祭酒曲阜宪公矣。公讳颖达。字冲远。冀州衡水人也。若夫顺天开物。黑帝宁区夏以干戈。定乐删

诗。素王正人节制。霸翊王。令誉于鹤关。光赞万机。振芳声于龙鼎。可谓长源眇眇。将德水而俱

遥。曾构岩岩。与削成而共峻。其后公侯载德。簪绂连晖。备在缣缃。可得而略。曾祖灵龟魏国子博士。譬应

元之高，驰誉成均；允恭之通识，飞英庠序。祖硕，魏治书侍御史，冠饰神羊，权豪为之屏迹；任司衡象，

风俗以之肃清。父安，齐青州法曹参军，轻重之典，情在公平；大小之狱，心敦宽简。公蕴灵上智，禀气冲和，

量包万口之陂，骏骋千里之足。庭罗俎豆，幼习升降之仪；门列骖驵，少怀远大之操。博韬金匮，覃思迈于

西河；学富石渠，沉研冠于东阁。词光翰苑，文丽彩虹，思极掞天，才华日。蹈忠孝以行已，践仁信以立身。

汉皋之名珠，光映照车之宝；抱荆山之美玉，价重连城之琰。闻之者未面而虚，见之者忘言而倾盖。

可谓儒宗之师镜，学府之者焉。昔大业膺图，更开横塾，贲帛而征辕固，而辟董钧。欲使礼盛鸿

都，业隆槐市，大访时彦，广召学徒。公优游七经，苞括百氏，牢笼曹许，孕育毛王。足使仲远伏膺，子干请道，

所以口天资于渐陆，纪地由乎滥觞。屈此高才，俯从末任。起家授河内郡博士，寻除太学助教。于 时炎政

委驭，海县分崩，灾甚襄陵，祸逾楚岳。巨猾于焉鸮视，大憝所以鸱张。比王粲之寓迹荆门，同班彪之销声

陇坻。归汉尚阻，还蜀无由。暨六合同文，八纮轨。既允背淮之，遂陪河曲之游。即与司空梁国公、礼部

尚书黎阳公、秘书监永兴公为秦府文学馆学士兼文学博士，东胶西序，讲肆于是重兴；碣馆台宫，文

于兹愈盛。九年，迁国子博士。膏梁胄子，举抉成荫；章甫鸿儒，挥汗为雨。而摄齐问感，譬洪锺而俟叩；负笈

质疑，方衢尊而待酌。声实振于关右，芳风盖于淹中。其年封曲阜县开国男，食邑五百户，析珪胙土，望重

；建旄，声扶德。贞观二年，改授给事中。职亚夕郎，位参负玺，丹墀近待，允属时英。四年，加员外

散骑常侍、行太子中允。入陪玉裕，出侍金舆，荣重起居，寄深献替。六年，除国子司业，寻转太子右庶子，七

年迁右庶子兼国子司业，以公醇固可，行检有闻，遂得审谕震宫，调护国本，比迹君仲，连袂子威。十年，

奉敕共秘书监郑公修《随书》，良直著乎青史，微婉表于丹书。跨固超迁，含刘孕谢。特蒙恩诏，赐秩增

班，加散骑常侍、行右庶子，兼国子司业，封如故。制礼作乐，沿革不同，于是广召多闻，委以删定。其大戴、小

戴之舛错，前郑、后郑之危疑，往哲之所不通，前贤之所未释，公剖兹析节，针此膏盲，足使仪刑曲仁，粉泽

王化。礼成，门奉明敕口赏，进爵为子，邑四百户，赐物二百段。其年，以公匡弼副主，屡进谠言，与左庶子

黎阳公特蒙恩诏，又赐黄金一斤，绢一百匹。十二年，除国子祭酒、东宫侍讲，封如故。昔孙卿名播齐邦，

膺兹宠命；袁瑰道光晋国，荷此殊荣。公乃再振颓风，重弘绝业，而学徒盈于京室，颂声彰于国朝。十四年，

车驾幸学，亲观释奠，公口总九流，才兼六艺，彝伦之所钻仰，耆德之所推崇。诏升于讲筵，寔允佥

望。连环暂析，朱云谢其谈丛；英辩一摛，惭其河泻。下帷博学，闭户多闻，竞举云梯，争回雄戟。公金汤

易固，楼雉难攻，遂使辅嗣倒戈，大春反旆，宿疑旧惑，顺水销。简在神衷，特蒙天眷。悠悠百代，方见

斯。礼毕，上《释奠颂》一篇，文艳雕龙，将五色而比彩；韵谐丹凤，与八音而同节。逸思掩于子玉，丽藻超于

。蒙降敕表，赞其书曰：“省表并所上《释奠颂》，殊为佳作。循题发函，清词烂其盈目；启封，

逸气飘已凌云。骊龙九重，不足方斯绮丽；威凤五彩，无以比其鲜华。杨雄掞，高踪远；黄香

犹，弥觉欣。昔强秦之末，政教凌迟，缙绅以委焚坑，坟典以为灰烬。逮炎汉握图，敷经学，

宪章斯设，文艺聿修。及自三国，迄于晋宋，书记可略而言之。近至随运将终，天下鼎沸，礼乐崩沦，

鉴乎秦随，岂不怆恨？朕少逢季之时，长遇干戈之，今临兹宸极，执璇玑。若阪泉崇国之功，竟有

之矣。”灵台壁雍之德，则未可庶几。虽然亦常有意乎雕虫，存心乎儒史，开献书之路，之贤。束帛蒲轮，

亦以多矣，而学谢稽古，文惭往哲，以属仲春，言。国老参于东序，庶老于西庠。听广论而无

双，导深义而重席。洪锺待扣，扣无不应；幽谷发声，声无不答。是知声德，卿。夙挺珪璋，早

标令誉。网罗百氏，苞括万经。思涌珠泉，情抽蕙圃。关西孔子，更起乎方今；济南伏生，重兴乎兹时。庶令弘

四科于缥帙，阐百遍于青衿。翰苑词林，仰其。奉敕修撰《五经义疏》。公博极群

书，游口众艺，削前代之纰缪，口往哲之萧稂，谅万古之仪刑，实一代之标的。蒙敕改名《五经正义》，付国子

监施行，赐物三百段。公敦老氏之止足，追太史之鸣谦，奏请归闲，优诏不许。累表闻奏，始蒙矜允，禄赐

防阁，一同在官。又使中书令马周赍手诏存问，荣宠之极，旷古罕俦。口世室于国阳，伫闻公玉之制；告成

功于日观，庶睹司马之书。之光，两楹之梦，环海徒，千月之。以贞观廿二年九月

十八日薨于万年县平康里第，春秋七十有五。哀感丹宸，悲动缙绅。甚魏主之惜桓阶，若晋人之伤卫玠。

诏赠物一百段，陪葬昭陵，丧事所须，率由官给，太常考行，谥曰宪公，礼也。子遗老，陪延陵而起坟；

元凯贞臣，奉峻阳而卜地。以今方古，隔代同荣，惟公气禀五常，道光六行，得孔甫之具体，总姬旦之多才，

延阁策府之奇书，探赜索隐，东馆南宫之逸，睹隩穷源。冤气积于无，无劳方朔之对；大乳见于渭浦，

不假张宽之言。道合者，不以贱贫而易交；行伪者，无以权贵而投分。志怀耿介，性尚旷达，有石奋之谦恭，类宋弘之方正。推贤

进士，后已先人。举事而口典谟，发言而成准的，乃九流之翘楚，百辟之羽仪。于时将创明堂，令群儒详审，

互陈闻见，争起异端。公捃摭旧事，宪章故实，删裴頠之制度，略蔡雍之节文，酌今古之仪，得丰俭之衷，褒衣博带，莫不服。贞

观之始，品翚惟新，缉六乐之遗章，修五礼之坠典。记事记言之史，俱资笔削，大雅小雅之诗，咸伫刊定。奉敕修《隋史》五十卷，《新礼》一

百卷，《五经正义》一百七十卷。迈南董于曩策，逾孟庆于先书，虽图匮县金吕览，斯户，置笔论衡，匹此未奇，撰讫奏闻，

帝用嘉尚。后仓制礼，名振曲台；孙通创仪，荣光稷嗣。以今方古，彼独何人。岂谓食薪为灾，梦桑成，魏敷

之药无效，齐鹊之言征。遂使山阳之邻，空长笛之响；鲁宫之壁，徒闻金石之声。世子志玄等，悲深陟

岵，思乌而无期；恩极昊天，对风枝而增恸。恐锺律易改，陵谷难常，乃氏英猷，永传五鼎；杨公高轨，长勒

四碑，敬陈伐阅，树之神道。其铭曰：赫赫华胄，岩岩崇趾。玄鸟降神，效祉。德表温室，道光阙里。绩著大

常，芳流惇史。诞生令悊，卓荦绝群。百丈挺秀，九畹腾芬。迢流略，囊括邱坟。凌云缛藻。逍遥群

籍，纲罗众艺。行迈九言，思穷五际。糠秕名墨，锱铢象系。藻晃潘词，策高孙第。世尚典故，时敦学植。宾雁成

行，翘车转轼。金马待诏，璧池摄职。钦风，青衿咏德。飞缨黄屋，六。宫，三善。献书

洛，礼阐。六学规模，百寮官冕。峰陨丧宝，石折歼良。怆矣武库，哀哉智囊。茔嘶白马，坟瘗黄肠。九

泉虽閟，千载名扬。

冲远卒于伯施后，此碑非虞书明矣，然其规抚虞书可云惟肖，秀朗遵劲，极似《庙堂》其深穆凝远之度不逮也。昔欧阳公集录时已云：其文磨灭则剥蚀，当在宋以前，此本纸墨古旧，可见者尚有一千七百余字。殆近今所罕觏，由此以问津，虞法有余师矣。予既藏庙堂，唐本而又得此，以为之副墨缘凑合，何幸如之。戊子孟冬临川李宗瀚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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