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休-唐
宋拓圭峰禅师碑,潜庄秘笈神品高凤翰题。
宋拓圭峰禅师碑,潜庄秘笈神品高凤翰题。
唐故圭峰定慧禅师传法碑并序。金紫光禄大夫守中书侍郎兼户部尚书同中书门下
平章事充集贤殿大学士裴休撰并书金紫光禄大夫守工部尚书上柱国
河东郡开国公食邑二千户柳公权篆额圭峰禅师,号宗密,姓何氏,果州西充县人,
释迦如来三十九代法孙也。释迦如来在世八十年,为无量人天声闻菩萨说五戒、八戒、大小乘戒、四
谛、十二缘起、六波罗蜜、四无量心、三明、六通、三十七品、十力、四无畏、十八不共法、世谛第一义谛、无量诸
解脱三昧总持门、菩提涅槃,常住法性,庄严佛土,成就众生,度天人教,菩萨一切妙道,可谓广大周密。廓
法界于无疆,彻性海于无际,权实顿渐,无遗事矣。最后独以法眼付大迦叶,令祖祖相传,别行于世。非私
于迦叶而外人天声闻菩萨也。顾此法,众生之本源,诸佛之所证,超一切理,离一切相,不可以言语智识,
有无隐显,推求而得。但心心相印,印印相契,使自证知,光明受用而已。自迦叶至达摩,凡二十八世。达摩
传可,可传璨,璨传信,信传忍为五祖,又传融为牛头宗,忍传能为六祖,又传秀为北宗,能传会为荷泽,又传让,让传马,马于其法为江西宗,荷泽宗
荷泽于宗为七祖,又传让,让传马,马于其法,为江西宗,菏泽传磁州如,如传荆南张,张传遂州圆,又传东
京照,圆传大师,大师于荷泽为五世,于达摩为十一世,于迦叶为三十八世,其法宗之系也如此。大
师本豪家,少通儒书,欲干世以活生灵。偶谒遂州,遂州未与语;退游徒中,见其俨然若思而无念,朗然若
照而无觉,欣然慕之,遂削染受教。道成,乃谒荆南,荆南曰:“传教人也,当盛于帝都。”复谒东京照,照曰:“菩
萨人也,谁能识之?”后谒上都花严观,观曰:“毗卢花藏,能随我游者,其汝乎!”初在蜀,因斋次受经,得圆觉十
三章,深达义趣,遂传圆觉。在汉上,因病僧付花严句义,未尝听受,遂讲花严。自后乃着圆觉、华严及涅槃、
金刚、起信、唯识、盂兰、法界观、行愿经等疏抄及法义类例,礼忏修证图传纂略,又集诸宗禅言为禅藏。总
而叙之,并酬答书偈议论等,凡九十余卷。皆本一心而贯诸法,显真体而融事理,超群有于对待,冥物我
而独运矣。议者以大师不守禅行,而广讲经论;游名邑大都,以兴建为务。乃为多闻之所役乎?岂声利
之所未忘乎?嘻,议者焉知大道之所趣哉!夫一心者,万法之总也,分而为戒、定、慧,开而为六度,散而为万
行。万行未尝非一心,一心未尝违万行,禅者六度之一耳,何能总诸法哉?且如来以法眼付迦叶,不以
法行。故自心而证者为法,随愿而起者为行,未必常同也。然则一心者,万法之所生而不属于万法。得之
者,则于法自在矣。见之者,则于教无碍矣。本非法不可以法说,本非教不可以教传,岂可以轨迹而寻哉!
自迦叶至富郍奢,凡十祖,皆罗汉,所度亦罗汉。马鸣、龙树、提婆、天亲,始开摩诃衍著论释经摧灭外道,为
菩萨唱首。而尊者阇夜,独以戒力为威神;尊者摩罗,独以苦行为道迹。其他诸祖,或广行法教,或专心禅
寂,或蝉蜕而去,或火化而灭,或攀树以示终,或受害而偿债,是乃法必同而行不必同也。且循辙迹者非
善行,守规墨者非善巧。不迅疾,无以为大牛;不超过,无以为大士。故大师之为道也,以知见为妙门,寂
净为正味,慈忍为甲盾,慧断为剑矛,破内魔之高垒,陷外贼之坚阵。镇抚邪杂,解释缧龙。遇穷子则叱而
使归其家,见贫女则呵而使照其室。穷子不归,贫女不富,吾师耻之;三乘不兴,四分不振,吾师耻之;
忠孝不并化,荷担不胜任,吾师耻之;避名滞相,匿我增慢,吾师耻之。故遑遑于济扷,汲汲于开诱,不
以一行自高,不以一德自耸。人有依归者,不俟请则往矣;有求益者,不俟愤则启矣。虽童幼不简于敬接,
虽骜很不怠于叩励。其以阐教度生,助国家之化也。如此故,亲大师之法者,贪则施,暴则敛,刚则随,戾
则顺,昏则开,堕则奋,自荣者慊,自坚者化,徇私者公,溺情者义。凡士俗有舍其家,与妻子同入其法,分寺
而居者,有变活业绝血食持戒法,起家为近住者;有出而修政理以救疾苦为道者;有退而奉父母以丰
供养为行者。其余憧憧而来,欣欣而去,扬袂而至,实腹而归,所在甚众,不可以纪。真如来付嘱之菩萨,众
生不请之良友。其四依之人乎?其十地之人乎?吾不识其境界庭宇之广狭深浅矣,议者又焉知大道之
所趣哉!大师以建中元年生于世,元和二年印心于圆和尚,又受具于拯律师。大和二年庆成节征
入内殿,问法要,赐紫方袍为大德,寻请归山。会昌元年正月六日,坐灭于兴福塔院,俨然如生,容貌益
悦,七日而后迁于函,其自证之力可知矣。其月二十二日,道俗等奉全身于圭峰。二月十三日荼毗,初得
舍利数十粒,明白润大。后,门人泣而求诸煨中,必得而归。今悉敛而藏于石室,其无缘之慈可知矣。俗岁
六十二,僧腊三十四。遗戒深明:形质不可以久驻,而真灵永劫以长存,乃知化者无常,存者是我,死后举
施虫犬,焚其骨而散之,勿墓勿塔勿悲慕以乱禅观;每清明上山,必讲道七日而后去。其余住持,法行皆
有仪则,违者非我弟子。今皇帝再阐真宗,追谥定慧禅师青莲之塔。则塔不可以不建,石不可以不凿;
且使其教,自为一宗,而学者有所标仰也。门人达者甚众,皆明如来知见,而善说法要。或岩穴而息念,或
都会而传教,或断臂以酬德,或白衣以沦迹。其余一礼而悟道,终身而守护者,僧尼四众,数千百人。得其
氏族、道行可传于后者,纪于别传。休与大师、于法为昆仲、于义为交友、于恩为善知识、于教为内外护,
故得详而叙之,他人则不祥。铭曰:如来知见,大事因缘。祖祖相承,灯灯相燃。分光并照,显说密传。
摧邪破魔,证圣登贤。渐之者入,顿之者全。孰绍孰兴,圭峰在焉。甚大慈悲,不舍周旋。以引以翼,恐迷恐颠。
直示心宗,傍罗义签,广收远取,无弃无捐。金汤魔城,株杌情田。销竭芟伐,大道坦然。功高觉场,会盛法筵。
不染而住,淤泥青莲,性无去来,运有推迁。顺世而叹,众生可怜。风号晚野,涛泣夜川。然而去,溺者谁前。
岩崖荆榛,阻绝危悬。轾锡而过,踣者谁肩。不有极慈,孰能后先。吾师何处,复建桥舩。法指一灵,徒余三千。
无负法恩,永以乾乾。尉兼右街功德使骠,内侍
王元宥施碑石,大中七年正月十五日奏请塔额,谥号当日,大中九年十月十三日建镌玉册官邵建初刻字
余游京师得见故家古帖为多而圭峰碑宋拓,今独见此本欧阳公曾收录之,亦云体字法为世所重,则知此碑在北宋间已为士夫家珍爱矣。余于是本得以借观旬日,读帖后潘仲宁题跋谓, 能与欧书化度月珍非为溢美也,仲宁精鉴古帖为吾江左收花之冠,今此帖一一已为拈出余亦复赘矣,此册亦明代好手装池深叹前人收藏之,善因乐而书数语于后乾隆丁巳夏沈凤
王弇州谓此碑清劲潇洒,大得率更笔意。余谓碑中字是胜率更皇甫其书方劲之中而兼浑古足与化度益行也。化度因剥蚀愈觉古厚不知此碑宋拓笔书神采直可与化度同珍学欧书者当以此扩充。余家藏欧书化度九成皇甫虞恭皆有宋拓去岁。购得此本把玩久之深悉其妙。癸丑十月,藏帖人潘宁识。
右宋拓定慧禅师传法碑,凡二十六页每页十行行七字,十年前见有购于岳雪廔人,惊为异宝旧竟得之香江风雨归航如怀暖玉矣。禅师于两唐书无传李训甘露事败尝授终南禅师辩容训之事义声动朝野。旧唐书一卷百六十九。李训传云训单骑走入终南山授寺僧宗密训与宗密素善,欲剃其发匿之。从者止之,出山,为盩屋镇将宗楚所得,仇士良以宗密容李训,遣人缚入左军,责以不告之罪。将杀之,宗密怡然曰:“贫僧识训年深,亦知反叛。然本师教法,遇苦即救,不爱身命,死固甘心。”中尉鱼弘志嘉之,奏释其罪。新唐书所记,辞较简约时在文宗太和九年十一月,李训授禅师事,亦为温公通 所书史册,既彰而裴公碑,文乃阙而不纪盖讳于当时也。宋高僧传禅师本传。见古今图书集成神异典卷一百六十八高僧部。多摭碑辞末载此事则语同旧唐史碑云大师本豪家少通儒书欲千世以活生灵。宋高僧传后有负俊才而随计吏。一语古今图书集成职方典卷六百零一。顺庆府部纪有圭峰禅师何炯。祠堂盖禅师尝登进士第。人名大辞典,其俗名炯皆碑所未详。碑纪禅师篡集诸书列举其名,云并酬答书倡议论灯。凡九十余卷。宋高僧传更记有四方律疏五卷,钞悬谈二卷,称凡二百许卷。图六面。岂裴公所见,只九十余卷耶。宋人宝刻类编载此碑。凡两见一隶于篆额。柳公权名下一隶于书碑,裴休名下并注在京兆, 一在成都咸通三年五月十九日立王象之与地碑记,目顺庆条下有唐圭峰禅师传法碑,注西充县金莲院欧赵所录。亦只京兆一石或西充县石逸出或因其僻远致遗而金石萃编综录前人诸说及环宇访碑录皆不及西充一刻想已久矣。此刻立于大中九年十月在今陕西鄠县属关中道清属西安府,宋属京兆府为禅师葬墓之圭峰所在碑言禅师果州西充县人,西充县宋属顺庆府是其故乡图书集成顺庆府部,西充县有青莲山,在县治东郊外,圭峰禅师何炯祠堂塔曰青莲因名碑言禅师遗戒勿塔勿墓,宣宗追谥定慧禅师,乃建塔立碑,则西充之祠塔亦沿此而兴。道远致迟其碑立逸于圭峰者七年殆重模原文故篆书之人皆同宝刻类篇金莲之称或青莲之舛言在成都则又西充之误也,图书集成又载鹭鸶,山在治南二十里上有井,相传井侧有巨人迹室女履而孕生圭峰弃诸野鹭鸶以翼覆之,因名此近于小说家言无关典要,然玄奘楚金端甫诸碑每侈言禀诞之异并序,其父母先祖此碑乃略而不表,岂当时果有此说为裴公所摈录,惟丰碑无征异言得代之而垂久亦
足见禅师奇迹深印于川人脑海矣,金石录及宝刻类篇所录裴书只此碑,及韦雄墓志韦志久佚,惟丰南禺书诀有举其名今无得而比校米氏书史谓江南庐山多裴氏题,寺塔诸额皆真率可爱,又云率意书碑乃有真趣不丑怪所言与此碑之秀媚精紧者有异,唐书卷一百八十二,裴传云书楷道媚有体法而欧公集古录仅记是碑,岂缘此以立言耶。叶氏语石疑此碑为柳书,今以苻璘东林寺魏公谟先庙三碑,并观其言益可信而结体与率更为近前人谓柳书有一体出于率更亦可恭悟然非此善本,无由见其精神。近拓本无论即未断本已见枯瘠侳在苏垣,见同字未损本明时纸墨甚觉精采,今视之犹去此远甚此本璮臘腴润丰神隽奕,虽未得南渡前拓本比勘然决非元明间濡脱者可及惜,难得苏垣本再校其损阙之字校碑随笔集古求真并言明拓同字未损又言乾隆拓本矣,字末笔未损,再次则未断本曾见有林文忠,道光时手拓印记亦无横裂纹是石断于道光,逡曾将旧拓未断本校矣。字末笔未损善本不只如方氏所举矣。受魔三字之异,其第三十四行悬字右系下半已不见轻字泐如小指头大矣。字则仅裂一线是所谓矣。字本亦有先后拓之别,同字本未得比校。今以此本校矣字末笔未损善本则第一页第五行同字。原张第二行。第二页七行孙字九行说字。第四行。第三页五行诸字。第五行。第四页二行上无字三行矣。字四行上祖字五行相字。第六行。第五页一行显字。第七行八行能字。第八行。第七页七行染字,第十行,第八页四行者乎,在三字,第十一行,第九页二行行字,第十二行,第十页七行之所二字八行 法字,第十四行,第十一页一行万字,第十五行,第十二页五行寻字,第十六行,第十三页三行独字,第十七行,第十八页九行深字,第二十四行,皆未损惟第十六页第五行脱不字。第十七页七行脱血食二字,第二十一页五行脱死字,第二十五页一行脱示字,六行脱怜字七行脱风字矣字本于此诸字皆不损惟风字有损,其末施石等字重文二行,此本只存拼合一行皆不获得校,金石萃篇所录碑文征有舛漏如第十行受教二字倒置,第十四行知上焉字误为第二十行遑遑上故字,误及第二十六行自上其字误而第三十二行贤上登字误证第三十五行兼上尉字误府末行与第三十五行字多重出且行。
格不正当是后来加刻其原有之奉文书口 十八字余迹可见,乃未录出金石萃篇校字记,未校此碑并为记之十四年十二月二十八日,罗原觉记,十五年清明后十日黄裔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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