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草墨稿

文征明-明

文征明行草墨稿。周慧珺署。

清玩。

文征明初名壁，以字行，更字征仲，以岁贡入京，用荐授翰林待诏，有甫田集，受文法于吴原，博受书法于李贞伯，受画法于沈启南，而又与祝希哲、唐伯虎、徐昌谷切磨为诗文。其才稍逊于诸公，而能兼撮诸公之长。明诗综衡山，自录南田集。赵子惠携至禾中，子惠适马姓文淑之女，赵凡夫之女，孙名曰昭，见珊瑚纲。文太史生于成化六年庚寅，以册中墓志按之。诸篇皆作于嘉靖辛卯，时太史年六十有二。王敬美云：嘉靖戊午，世懋举非畿，先生犹

在己未举南宫，而先生逝矣。案戊午，太史年八十有九。

此稿为袁方齐墓铭。方齐讳才薪，以长子谷应，贵赠礼部。购书，以迪诸子。治别弟，礼延四方名胜，与相周旋。屋庐靓深，图史充（列）。群从子姓，雅游丽泽，已皆渐渍有成。袁氏自遂安以来，百余年无仕者，庆符虽仕不显。至是，诸子继（起）科第，升庠校，彬（彬）辈出。又皆以文行着声，闬闳奕烨，视其先，不啻过之，实自府君发之也。府君慷慨急义，言论纚（纚），好面折人过。不堪其言者，或怼之。而府君不恤也。府君卒年六十有三，卒之日为五月二十有二。孺人韩氏，故德州同知彦哲之女。母蒋氏，笄而归于袁。媲德俪义，协于袁宗。君府（府君）事母极孝，色养弗违。与弟

同居四十年，白首怡愉，无有间隙。虽族属纷衍，而闺庭雍如，皆孺人之为也。孺人素羸多疾，会府君病疡，忧悬加剧，竟前府君卒，实二月十又七日也，年六十有六。子男二人：长即衮，举戊子乡贡，娶卢氏；次裘，吴县学生，娶陈氏。女四人，适周孝、沈山、范相，其一未行。孙男二人：梦麟、梦鲤；女二人。府君尝试吏为崑山医学训科，今书府君而不以官示，非其志也。铭曰：吴西市区，肆栉列布。泉流输竞，乾没有贤。一

人秀而杰，贾服儒趋谢。狷黠履贞推诚义，揭（揭）易驵而文懋。先烈诸昆，翩联闬闳。烨在中雍，雍濬而哲。孰其仪之妇攸协，胡斯弗延乃骈折。繄车之倾辐斯脱，宝华苍（苍）奠双穴。偕斯藏兮剑辉匣。志内长子哀举嘉靖戊子乡试，戊戌举进士，初授庐陵县擢礼部主事，署员外郎，字补之，号谷应。次于惠，字绍之，号志山。吴县学生晚始循资贡礼部，不及仕。

史越王遣像赞，是为宋太师魏国史文（惠）公之像。伟心雄深，亦清醇而硕博，在南渡为名臣。于孝皇为旧学，始补青宫，义正而明，旋跻宥府，存诚而确当隆兴、乾道之际，正剥复兴衰之时。上方有志恢复，公独赞之保国。众皆锐意进取，公独戒以持危。所谓举国扰（扰），公独重迟。惟不附和以雷同，是以既进而辄退。虽名世之大贤，亦且致疑其异议。卒之偾事敝国者，乃一时喜功之人。而纷（纷）之言，迄无以定一国之是。（是）以千载之下，有识之士，每读

史而兴悲。而况瞻公仪形、挹公风采，能不抚卷而兴慨也。李梦庚墓志铭。吴有贾服而士行者，曰：李梦庚。其人厖厚悃愊，而风仪详雅，平生信义，自将择言而友，矩步矱趋，仓率无所苟。早岁挟厚资，客游湖江，踰淮溯汴，北历大都。依齐鲁以东，贸市动以千计。富商大贾或不俟质剂而惟梦庚一言以为信，是（岂）幸而致（哉）？其素行孚于人，有不可诬者。尝（缺一字）汴有傭求（缺两字）中，（缺一字）傭病疡，梦庚顾无所得，医药亟返

棹求汜穴，谓行李有程一流佣得足濡纸。梦庚不可曰：“人命至重，可易视耶？”返未载，遇异人为坎地积水，卧惠者其上。出血数升而愈抵汴，仍不失期。人谓至诚所感。（缺一字）汴时同邱公病，故为迎医疗谓卒为治袧归其丧（缺一字）获其橐装，且为传照遗其家，曰：无使他时有遗恨也。家居事要至孝，要老病。足为竹与代步，或时自操以行，要止之，曰委老充儿，曰尝此操虽劳，不恨也。前要张氏尝养异姓为子，梦庚兄事之已复中分其产，或以为过，则曰张氏要无子，吾厚其所养，亦无忘于张也。其笃于伦谊如此。

晚岁家事日落，诸子又多论丧，乃事韬敛不复，（以下缺字）老而弥笃。郡延乡饮。去，曰此。圣朝所以优礼耆德者，吾何人敢厕其间。盖梦庚虽未尝问学而所其履往（往）与儒生佳士所不必（缺一字）者，性不饮而雅，好宾客，到客欢宴终日，不少厌怠，所与游（皆）名卿钜人，多为文辞补述其美，谓为古之纯德，咸以为得其实，云梦庚讳瑄，字元璧，别号梦庚，曾祖祖拱父鉴先世今肥人且讳勇者，从（缺字）高皇帝超兵平伪乱，以功授太原卫指挥。子孙从

居太原，至梦庚之父贽吴门张氏，卒葬于吴，故梦庚为吴人。梦庚生正统戊辰九月廿又五日，卒嘉靖辛卯二月（缺）日，享年八十有四。元配王氏生子男三人：嵩、崑、崙。（崙）县学生，今更名伦。女一人适江义。继配吴氏生女一人，适盛鲁，侧出女一人，适徐同春。孙男六人：洲、泾、滢、沂、汶、滨，孙女二人，曾孙男三人，曾孙女二人，卒之年十二月（缺）日。墓在吴县凤凰山，于是梦庚诸子，惟伦直德，言于余曰：不肖少为先君所爱；既长，勖之问学教诏，提幽无口不至及是。诸兄丧亡，而先君日益老，不肖又每客，授于殷时月

归省，则先君数日以待，见则款。然心乐殆，忘其贫也。而不肖曾不得时，进心慰先君意，而今已竟呜呼。当奉忍言惟是，潜德懿行，不可遂泯。君其铭，诸幽堂之石，尚庶几少逭万一耳。余悲其志为叙而铭之。铭曰：守之居居，孙言姁姁，执德弗（缺一字），而贾服心（缺一字），岂不儒言亦襜其裾，輅如梦庚，（缺一字）质而腴（缺一字），孝有隆亦义心恭，而弗艺心庸吁（缺一字）其（缺二字）称孝廉，亦有力田。我怀其人，惟梦庚斯贤。

赠宜散先生叙。华亭李（缺一字）宗、文以秋官正郎与告家居有终焉之（缺一字），因自称（缺字），无用于世也。于时君甫踰（缺一字）服感谓（缺字）不当去。君曰：吾才樗劣不适，时用媠谩坼弛，不任要剧，负二宜散而又多病，早衰于生为宜，又何心年为竟不复出，及是年且六十，而齿发强壮精神，盖完视听不少衰。一时人莫不羡之，心为得（缺字）。颐闲养性之道，天锡纯嘏，疑不可量，而去剧居散之效。于是乎有征竟于戏，是则（缺字），君而不知君于其中有所自得，而人不及知，故不皆

以散也。盖天之福泽不呈畀人，除其名或啬其所享，而优游之地寔（缺一字）难老之。（缺数字）之戒而求止足之分，故良有见（缺数字），息之理焉，君起家为名进士，佐郡为良，有司入典邦礼进司法比一时答，闻甚（缺数字）未已也。苟非自止，则（缺两字）膴仕，皆所必得，而（缺数字），亦（缺一字）（竟）不知齿发之强弱精神，视听之（盛）衰。于今何如也。君不以所得于殷，故易其所乐，而留有余之地以远造（缺数字），则寿之皆集有不得而避，故岂独能散之致（缺一字），而区区以散（为）言，则君之谦耳。

盖散之云疏离而不丽，其义为（缺一字）为闲，为诞谩，为放而不用，而其反也。为总检，为冗剧，为出而用。世今以冗为逸，为混出于处人皆知，其不然也。而君子或不以异，亦求其志焉而已，志苟逸也。（缺数字）不寅其为隐其或不然终南捷径不寅其为仕。今必（缺两字），纵欲之为散潜形晦迹离颇绝。人之为隐，则皆求为名，故不可必得而已。为吾教之罪人竟君矩矱是守，礼法自将，而存仁蹈义，不少自放，顾自以为散，其心抑已下，竟心愈下，而道愈高言愈谦，而德愈至。于是乎人莫不归其贤也。世之人固有圣贤自居，而其中乃不然者，虽高自标

致，而人莫之与焉，其贤不肖何如哉。余未始识君，而雅知其为人至是，其友张君汝益来言，其事因书以为赠。太学金君妻沈硕人墓志铭。硕人沈氏讳某，世为嘉差之人，大父承事郞讳某父，（学）生讳母陆氏硕人生成化，丙午四月廿又七日生。十年归吴江，金氏为太学生某之配，嘉吴瓘异省而寔比境二氏皆故族硕人，生而性复静，专少则爱于二亲，慎择婚对而金雅，闻其淑也，遂（缺一字）余焉硕人，既归不及事，其姑而事舅

甚谨。媲德俪义，宜于金宗，值时金氏中衰，硕人銖黍化治。手劘而身理之，外防中修，斟度周审，用是完护，其业弗替而加际，既而金君援例入太学，年壮而嗣胤未立。为置侧室，生子瀚。瀚幼孱多疾。硕人忧悬不置，褓抱嚅沫爱犹己生，人不知非其出也，雅性俭素，虽先约后豫。而被服食饮终不少变。惟严于宾祭，必丰必洁，虽费无所惜，待中外族属尤有恩义，尝抚沈氏女甥，教育备至。长归副使陆元望，资装百费咸自己出，盖视之犹女，女亦视犹母焉，其御下肃而不烦，藏获千指，颐气之下，

趋命惟谨，居常不见其笞责怒厉。而事无不集，可谓才且贤矣，惜乎享世不永，年仅四十有四，以嘉靖己丑六月十七日卒，又明年辛卯冬月日，葬吴江曹溪北塘之新阡。于是金君以状来乞铭，状出硕人之侄贡士沈（㷍），可按也，铭曰：有嘉硕人，维沈之淑，于归于金，有允斯服，口屠爰新厥宗，式服用扬，弗皆有兹好嘉，胡啬而祉，既夺之年，又阏之嗣，诗咏硕人，繄沈有，千秋万祀，鑑我铭斯

志之硕人之侄沈爚，按爚字，世明嘉靖四年乙酉，举人与弟炬相友爱，所著有《石联遗稿》，见嘉兴郡志。又案此，即麟溪沈氏家有北山草堂宋植松栝，国初犹存。石坚字词。长洲石氏子坚既冠，因其师钱君德孚请于余日坚也，甫冠而先大父，若文相继见背坚于成人之道，

未有知也。敢以字请余曰礼冠而字之成人之道也。三加弥尊，加有成也。古之冠古宾字之尊者祝之，余非其人也。曰坚闻古之人既冠则见于先生长者从而诲之，若赵文子之于栾武子是也，而坚也得托足于先生之门，且先子之所敬而礼，敢固以请辞不获，则为之字曰允贞，贞者正也，盖坚之义为固，其训为刚，刚而不正则疏于狠愎，固而不正，则滞于偏私，偏者僻而狠愎之甚也悖，悖与僻皆德之戾也，坚也，其履贞而弗悖守德，而弗违，庶几其有成也，三加之礼。今废

不行。而命字之义固在。衍其义为文而勖之，固祝之（之）遗也。词曰，太刚则折。维德之贼。何以柔斯。乃正而克，维厥有生，性罔不直。彼直用强。是曰刚德。岂不有固，执德罔迁，或匪其贞，式是用愆。维古有训。中立不倚，弗夺于邪，惟义之履，履义以方，执柔用刚，繄正之将，德孔有扬。刚肠（忤）物，肆言阶祸，匪德之坚，伊直之

过。侃侃者言，肃斯行，行斯言斯。以莫不正，德之正矣。时靡有偏。乃请乃谦。乃全其坚，维坚弗摧，维贞弗戾，守坚以贞，用罔或悖。家则用成德，则用明，服此训词，尚允有贞。

贞蹈义以求所谓实用乎，与其求不可必得之名。曾不若裕吾家以乐吾，自是日以起废为事。卲农振业，菑播以时，而操作弗怠，迄用其起家，视其先弗替而加隆然执谦约，弗以高貲自泰。惟严于宾祭，而恤匮拯危，尤所弗吝，性冲愿不欲以事忤人，人亦弗忍犯。即犯之，不较也，故终其身未尝一至讼庭。至于教子弟，督僮奴，惟事导率，家人盖不见其怒詈，无论笞责，然而门庭，友忠信之誉达于里党，盖莫得而间也，翁生景泰

戊辰九月八日。卒嘉靖辛卯正月九日，享年八十有四，配陶氏，继徐氏，皆前卒，子男二人，愷娶沈氏。娶陆氏，继计氏女二人，长适施章，次适剑江主薄瞿观，孙男三人。斆倣厶，女三人，曾孙男女各一人，葬以卒之年十二月日，墓在县之习义乡孝廉里。于是愷已前卒，而愷之子倣尚幼。悌寔相倣襄事先事。奉郡学生张翀所为状乞言表诸墓道。余惟汉世有所谓孝廉力田者，皆以制行察举。故樸茂（之）士皆得致用，而世以丕厚，盖不独善其身而已，若翁者，其处以制行。庶几古之孝廉力田之士也，而今之世察

举不行，遂使长者之风不被于时，独得行于一家，誉于一乡而已，惜哉。林壑散翁墓碣铭。翁讳祥，字文征，姓潘氏。其先闽人，唐季有讳逢辰者，避乱新安之篁墩，转徙婺源之桃溪，遂为人，历宋迨元传世数十，世有显人，至国朝讳侑者，尤醇谨乐善，时高皇初定天下，惩元之宽而无制，而齐以刑法，一时乡人多罹罪辟，而侑独得无事。侑生虎，虎生勤，勤生炯。以子班贵，赠文林郎蕲水知县，蕲水

四子，翁其季也。性阔达而明于事机，平生信乂自将，底厉操切，不肯随时征逐，里有魁宿，怀諼任侠，好纠人为不义，即不从辄构陷之，翁既无所附丽，而逊言谨行，卒亦莫能害，吏或榜人求贿，翁过见之，请为解遣，不可则正言责之，且将闻之官上。吏惧而止，他如庇仇解纷。随事致力，靡不周尽。乡人往往倚成焉初。蕲水以孤产起家，艰苦戮力，仅能复业，至是诸昆繁衍，业须分异，翁谓力分则薄。事异则离，且以弟班方隶学官。恐分其志。谋于诸兄合爨者数年。故家得不坠。班业用成，

及班起进士，历仕中外，而二兄继没门户之事。咸翁自持之植。产更费。一不烦其弟，与弟友爱尤笃，晚虽析居，而白首怡愉，不殊同室。（翁）少受学乡先生张文辉。通经业文，尝有志用世，（已而）弃去，以诗自鸣。晚尤有（得于庄老之言），年甫艾衰即以家付诸子，日与宾友过从，良时佳日，必选胜出游，所至觞咏为乐，性喜弈，与客对叠，便复终日，一切世事，不复关闻，（逐）自号林壑散翁，人因以散翁称之，素强无疾，年益高体力亦益康豫。一日晨起，忽命酒，召其弟剧饮尽懽赋诗有归全今日可无疑之句。若与永诀者，俄得疾，越五日卒，寔证德丙子十二月

某日也。享年七十有三。配硕人胡氏。龙山胡某之女，贞顺柔则，妇道母仪。无有諐佚，尤乐周施，凡翁所为义事，多硕人相成之年六十有一。前翁十三年卒，继卫氏子。（四）男四人，鉅釴鑰鐄女一人，适张厶，俱胡出，孙男九人洵渡沛浓澄澐漳溜汲，女一人，字厶氏，曾孙男一人，宗栻翁卒之明年厶月日，葬里之横路陂。合胡硕人之墓。休宁程曾寔为之铭，及是十有五年，诸子若孙以墟竁之文既揜诸幽，而潜德懿行恐无以表见于世。乃来乞言于余。辞不获，则为论次其事。俾刻石墓田，系之铭曰，

有硕散翁，德言秩秩。气言屹屹弗靡以植，执义维循，亦孔有仁，履方弗回，在困而伸，其伸维何，有往而缩匪，伊则彊维志之卓，倬彼晚节，林壑优游，岂世之遗，爰适而休，有硕散翁，孝友维性，施于有家，执则匪政，横路之原，翁兹攸宅，我铭其阡，尚有考德。曹府君合葬铭有叙。府君讳范，字以模，姓曹氏，其先扬之泰兴人，九世祖晋陵薄荣始家潞城，晋陵再传曰：复初，自潞诚徙无锡之泰伯。故今为无锡人。复初生

吉安守原善。原善生文辉，文辉生誾。字致和，别号慕慈。是为府君之父，母邹氏，府君生而秀颖，少则知学，诵读穷昼（缺）不休，钻研淬砺，思以科弟自奋。俄而母亡。衰毁踰节，遂以羸瘠，坐是不获卒业，以其绪余施于有政，飭躬谨度，协于诸昆，刑于妇子，里门之间雍睦无竞，岁时尝，必洁必虔，（又能顺亲于道。丧居）毁裂，不以踰耆堕废，人尤称之。性（缺）不能选耎殉人，人或怀諼必面加誚让，至于过误，往往导之改悔，秉贞守义而躬以率物，虽不能与时推移而曾无忮

以故人（咸）乐而不怨，其尤不可及者，终身未尝一至讼庭。既老而传曰与亲友过从，壶觞棋槊。酬酢纵横，不复与世事关闻，平生诵杜工部文丞相诗甚习，酒酣理（赋）咏，意兴浩然，其中殆有所得也。配硕人钱氏。吴越武肃王之裔，宋有讳进者自嘉兴来徙。其后世居锡之延祥。（硕人）处士惟正之女，笄而归于曹。媲德俪义宜于夫家。凡府君所为齐家善俗者多硕人相之也，硕人尝以母病，不能朝夕往事，迎事于家，死为裣葬，又为别室以奉其主。虽于礼文未协，而孝思纯至有可嘉者，府君尝病，硕人调视惟谨，阅三年不衰，及是长子若妇相

继物故，以邑邑不乐，遂感疾死，府君伤之，阅岁亦不起，鸣呼，府君卒于嘉靖庚寅二月丁卯，享年七十有五硕人年七十有二，前府君二年卒。寔戊子六月十又七日也，子男五人，栋娶惠氏，次棁，娶钱氏，次橪，县学生，次枢，次机俱娶邹氏，女一人，适华瑀，孙男十三人，继芳绍芳组芳绝芳织芳缠芳缵芳绩芳经芳绶芳绗芳绵芳绮芳，孙女六人，曾孙女一人，府君卒之明年辛卯十二月十又七日，与硕人合葬县之仁寿原祖塋，于是棁等不远百里，衰絰踵余门，泣拜靖铭，铭曰：于惟府君，既积既崇，弗究于时，言笃于

躬，德修斯正，慎言惟令，施于有家，执则匪政，德音咢咢。义罔不彰，乃洽之乡，亦允有光，温温令人，中在孔硕，肃其雍雍，式是云匹，家承其和，家安其慈，家则有刑，坤承其施，岂曰承施，白首一德，千年，偕此玄宅。乡（贡）进士吴君墓表。吴之松陵有磥砢奇杰之士曰，吴君汝器，既领乡薦，试礼部，数不中，年日益老而志益不衰，期必得进士，盖自（缺）嘉靖丙戌凡十有（缺），

历四十余年。于是年已七十，同时领荐者往往位九列，登三事，咸有意授进之，（缺）可得也，而君殊不以屑意，竟以太学生终于家，鸣呼，惜（缺），君讳*，其字汝器，号秋水生（缺），祖为祖效，皆不仕，父璩以长子贵，封奉政大夫兵部郎中，母李氏赠宜人，君生颖异少则知学，（缺）已见端绪，选隶学官，与其兄鋆并以俊朗，称既而与鋆先后领荐，鋆寻登进士，官郎曹，奕奕有声，而君潦倒无成，益淬砺精进，不以晚暮废学，尤喜为诗，意兴所到，操觚辄就，尝与张司谏懋登

酬和凡三夕，得诗八十（缺）。其敏赡如此，性本豪健。遇事激卬。尤长于訾算，间出其绪余稍事振植。数年之间，累貲鉅万，货泉流溢。田园邸弟遍于东南，岁输国赋以万计，古称富埒素封。君不啻过之。然君未尝操奇赢射有无，如贾人所为也。其才谞有足尚者，然君不以自多，而惟学业是厉，乐亲贤士大夫，四方知名之士。多所接纳，腆仪丰饩，流连狼藉，曾无所吝，至于自奉则甚敛约。布衣粝食。终其身不厌，独好古鼎彝器物及名贤法书图画。每并金悬购，（意）欣然忘倦。丙戌下弟

卧病逆旅，余往慰之，君言吾他无所求，惟不得黄纸书名为可恨耳。今则已矣。无可为矣。因言家有田园可以卒岁，所蓄图书足以自娱，且约余他日韭溪之上，当尽出所藏以示，及余东归，而君已捐馆舍，鸣呼，造物所为负君，岂独一，弟而已哉。君生景泰甲戌五月廿又七日，卒嘉靖丁亥九月十（有）六日。年七十有四。配史氏，继沈氏，子男一人祯详，鸿臚寺通事，女三人，适徐玄度屠应埏沈杜孙女一人，嘉靖年厶月日葬县之大兴圩祖塋于是祯详来乞言表诸墓道，鸣呼，今之仕者雅重进士之科。尊官要职。非此不畀，而功烈之建，誉名之立，胥此焉出，或不出此而以他途进，虽有奇才隽望。吴文定没于正德甲子七月十日，而此诸稿作于嘉靖辛卯，相距二十有七年，何缘有此“原博”印章，岂后人误印之耶？抑收藏家别有字原博者耶？宏治甲子。

因自持入典耶，计出莫产，特用族台省，郁为者卿，一时人士，御公之贤，而歆其德去，莫不以公之，故而贤爱其要，以为是因三母者之疏也，夫三人，之母贤母也。而其子之所以事与母之所以乐果，何如耶。使夫人而非贤也，其乐（与）否，不可得而知也，夫人而贤也。吾知其所乐，而安具在此，而不在彼，去礼得大孝，尊亲其次不效，其不能养公庶几。然尊其亲，而不有所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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